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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冈岭第一百三十二章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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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击上面蓝色小字“青冈岭”,可
  彦为气愤愤地走出大门,心里骂道:“一个这样的贱妇咋当上了大队主任!”他一直往前走,走到哪里去呢?前面来了几个背包谷的社员,他上前问道:“老乡,你们大队的杨支书在哪里?”一个中年妇女看了看彦为,说:“我们的杨支书在西山大岭上掰包谷呢。”彦为讨好地请求:“你能带我去会会他吗?西山大岭在哪个方向我都搞不清楚。”那个中年妇女打量了一下彦为,笑笑说:“能是能。我这背包谷放在哪里呢?你能帮我背一肩吗?背得起不,你是那个游手好闲的古组长的同伙吧?”说后她以审视的目光盯着彦为。


  “你咋个这样小看人?”彦为说,“是古组长一伙的又怎么样?一伙中的人高矮肥瘦长短是各不相同的嘛。”中年妇女说:“你不同,就来跟我背,我就引你去找支书。”她说着就把满满一背包谷倚着石坎放了下来。彦为抢前两步,背着大背包谷就走。几个妇女在后边跟上嘻嘻哈哈地笑个不停。


  转过几个弯,堆粮食的地方到了。工作队的袁亭亭和刘绍荣二人正在帮着脱粒。袁亭亭看见彦为满头大汗,就亲热地喊道:“姬队长,你何时到这个大队来的?我们一点风声也没听到。你再不来,这西山都垮了一大半边了。”彦为把包谷倒下后,问:“你俩个在这里参加劳动,很好嘛!你们埋头劳动,就不闻窗外事了吗?”


  “除此之外,我们还能干些什么呢?”刘绍荣反问中含着一股怨气,“姬队长,你不是也在埋头干活吗?”


  彦为走到堆包谷的另一边,在门槛上坐下,说:“你们两个过来一下。”袁亭亭、刘绍荣快步来到彦为身边蹲下。彦为问:“你们下来干了些什么?”刘绍荣调皮地说:“干了一些饭,干了些活儿。”袁亭亭气急败坏地接上刘绍荣的话说:“你任命的那个姓古的组长,不知在干些什么?除两次斗争五类分子的会通知过我们以外,开会、劳动、办事一样也没通知过我们。”彦为骂道:“简直是个废物!”袁亭亭立马说:“请你不要这样乱骂人。人家的靠山大得很、硬得很,你还是装点眼瞎耳聋为妙。”彦为更愤怒:“他头上有天王老子保驾我也不虚火!”彦为发怒之极,显得蛮横起来,令人有三分畏惧。


  “喂,那个工作同事,你要找支书,跟我们来吧,”那个中年妇女很热情地喊道。然后,又嬉皮笑脸地说:“你冒什么火,看伤了身子。”


  “谢谢了,大嫂,你们去吧,我这儿有点事,需及时研究一下。”彦为客气地回了话,继续与袁、刘二人对话,全面地了解了这个队秋征以来的点点滴滴。最后他对刘绍荣说:“我到公社去一趟,最迟明早回来。你就准备接任这个组长吧。”话一出口他已走出门去,头也没回一下。


  彦为刚从陈容容家出去,古斌就从后门转回来了。喘着粗气骂道:“这兔崽子装什么正经,还想在这里称王称霸,回到县里看我怎样整治他!我已考虑好了非告他一状不可。”陈容容问:“你告他哪一桩?”古斌奸笑着说:“容容,你就咬定他用权势来压你,勾引你。你已多次被他奸污。这样,这小子就全完蛋了。”陈容容说:“我不能那样去做,我也要顾点面子。这样一做虽把他搞掉了,我也弄臭了。万万不能这样搞他,只能采取另外的办法。”她话还没说完,古斌一抱抱住她肥硕的身躯,气喘得呼呼直响,把她抱回床上。这对狗男女白天黑夜里已不知快活过多少次了。多半天后陈容容建议:“我看这个姓姬的是个油盐不进的东西,表面活儿我们还是做一些,好应付过去,平时多提防一点,别再让他钻了空子。”古斌气喘吁吁地坐了起来,挺起精神说:“别怕他,我回城里给我姐哥说一声,我看什么事也没有。你等着看这姓姬的下场。”


  彦为来到公社找姬书记,殊不知姬书记下乡去了。社里只有赖社长在那里听汇报。于是他把在西山大队看到的一切详细地向他汇报了,并提出了一些开展下一步工作的意见。赖社长乍一听有些紧张,但很快就平静下来说:“这西山大队存在的一些问题,早已是我们这公社的老大难问题。要一时都把它解决好是不可能的。那个老支书虽是我社*龄最长的*员之一,但近年来他对很多事都看不顺眼,对大队的事要问不问的,很少到公社来开会。那个大队长工作能力强,能言会道,就是有点小山头主义。这方面的思想问题只能慢慢解决。当下最主要的是完成秋征任务,赶快把速度拿上去。其它的我们应当放一放,别把问题搞复杂了。”


  彦为听着听着,头脑里产生很多问号:“自己真的是幼稚吗?想把看到的问题一一解决,是急躁吗?领导班子的问题不解决,速度能拿上去吗?这个乡长总是回避主要矛盾,还认为去解决那些矛盾是把问题搞复杂了?这个陈容容工作能力真强吗?她强在什么地方?老支书看不顺眼,他对哪些事哪些人看不顺眼呢?这里边的问题太多太多,一时理也理不清、说不明。咋个办哟!”


  赖社长见彦为沉思不语,又说:“依我看,那个组长也不需去更换了。你没想想这秋征顶多在两个月内就要结束,何必去换他呢?两个月眨眼就过去了。你可去那里住几天,推动这个大队的工作,一定不要转移中心任务。至于那些干部有问题,阻挡了秋征的正常进行,能及时纠正的就及时纠正,一时纠正不过来的,待秋征后再算他们的总账也不迟,这样才不会影响中心工作。我谈这些,仅供你参考。”


  “乡长说的是,就按乡长说的去做就是了。”彦为口头虽应付式地接受了他的意见,但他心中却有自己的一套主张。


  当晚书记回来了,彦为同他摆谈了好多事。当彦为谈到与乡长的谈话时,书记意味深长地笑笑,说:“老弟,秋征后你若能留下来工作,那时我给你再细谈西山大队;若秋征一结束你就走了,就是我给你谈了许多许多,也无济于事。那个支书在五○年七月一日同我一起入*,他看不顺眼的也是我看不顺眼的。那个社长与陈容容的关系甚密。不谈了吧。”书记谈到这里,神色中冒出了一股厌恶之情,然后笑呵呵地说:“我们这个公社,完成百分之七十的任务就很不错了。”彦为从他神色中已看出许多问题,书记既然弃之不谈那些事了,自己又何必去多嘴呢?以怀疑的目光望着他说:“只能完成百分之七十?”


  “完成百分之七十,在全县范围内我估计就是很不错的了。有的公社可能只能完成百分之二、三十。你不知道全县是个啥样的局面。今年有些天旱,普遍的庄稼都长得不好,再加上缺肥少管理呀!你在中沙坝大队能创造出一个完成百分之八十的高标,那是我想也没想到的。我原来估计在那里能完成百分之五十就很不错了。”彦为很想听听书记的看法,忙问道:“那么,你估计西山大队能完成多少呢?”书记不用思索就说:“拿中沙坝的情况来比,它就该完成百分之一百二十。可是我们不能这样去做。只要能完成百分之九十就可以了。你去找找杨支书,这百分之九十是完得成的。”


  “书记,对中沙坝大队我是这样想的:待完成任务后,他们实际上剩下的粮已不多了,吃到过年都困难。我想为他们打个报告到县里去,给他们申请一点补助可以吗?”


  “你这一心想着社员,又不损国家的利益的做法是正确的。你写好后交给我看看,恰当,我就签个字,盖上公章。这样拿上去可靠些。”


  那晚他们摆谈到鸡叫半夜。彦为这段时间的工作令书记很满意,再加上又是家门,二人已好似亲亲的叔侄俩,无所不谈。当彦为提及到杜安川时,他忙说:“这个杜安川是三十几个公社书记中最有学问的一个,口才又好。听说他读过八年书,只要一开会县里几个头头总要请他发发言,启发启发大家。前两年就有人说他要调进县府去,果真前两个月他调到县里任了管理农业的书记。”彦为接上他的话说:“我与他接触时,从他的言谈、做事中,也认为他*策水平很高,是个大人才。他调到县里工作,是全县人的福气啊。”彦为尽情地赞美着。在睡意朦胧中,又回忆起他在莲花村的一言一行。


  一天亮,彦为就动身回西山大队。首先来到了老支书家,谈了自己对当前工作的一些设想,得到了老支书全力支持。


  晚饭前高音喇叭响了,通知各生产队干部、大队委成员、社员代表、工作组成员开会。这声音是几个月来没有过的,大家一听知道有要事。所以在上灯时分人已到齐。彦为请老支书坐在上方,主持着会场。他简单地谈了几句开场白,就请老支书讲话。这老支书已经年近花甲,眼睛浮肿得来快眯拢了。他慢吞吞地说:“这秋征工作,上头很重视,给我们派来了几个工作同志,意思就是要我们快些完成送粮的任务。这秋征就是过去说的上皇粮,历朝历代都是少不了的。请大家想一想,一年到头我们就只上缴这点点粮食,对国家就只有这点点贡献。这个任务都完不成,我们还有脸面见人吗?这个上头派来的姬队长,到我们这里茶都没得到一杯喝就同大家一起收粮食。我们的干部都像他这样干,哪有完不成任务的?再说,这灾荒年头,收成是差些,但与其它大队比起来,我们这高山地头总还要好一些嘛,为啥上公粮我们会落到尾巴上去了呢?这值得我们大家摸着心子想一想?”老支书说到这里双手捧着胸口,连咳几声都没把喉头上的痰咳出来。彦为站在他背后,帮他轻轻捶捶背,说:“老支书,你歇歇。”说着他抬头寻找着袁亭亭、刘绍荣。很快他找到了袁亭亭,喊道:“袁亭亭,请你给老支书倒杯水来。”


  袁亭亭捧着一碗白开水走上台阶,递给老支书。彦为借此把公社上粮的排名榜念了一遍,说:“大家来找找这落后的原因。我们就按老支书讲的来办。我只说两点:第一,工作组的人、大队干部、生产队的干部必须到田间、土里去带个头。谁不参加劳动,或少参加劳动,偷闲偷懒的,我们就叫他站出来向社员们交待几句,再听听社员的意见。第二,从今天起各生产队要订出具体任务,每天送多少斤公粮,保证一天完成多少任务。这任务是实实在在的,多一斤可以,少一斤就追查责任。”彦为见陈容容和古斌在屋角上站着,**祟祟地小声议论着什么。他就大声问:“陈大队长还有什么意见?”她自遭彦为骂后,一见彦为就想躲闪开。一贯口若悬河的她,此时有话也说不出口,只应声道:“没有了。”彦为说:“没有了就散会。工作队的、社员代表、大队干部留下来分分工。生产队长到袁亭亭处报个完成任务的数字和日期。”


  彦为请杨支书宣布分工的情况。老支书在这个县工作组组长的全力支持下,又恢复了过去当家拍板的气度,拿出彦为事先写好的一张有关分工的纸条,照着念出来:“古斌到六队,刘绍荣到五队,袁亭亭继续在烤房协助,兼统计各生产队每天完成任务的数字。姬队长到四队,陈容容到三队,我到二队,副大队长肖洪到一队。”他宣布完了说道:“各队完不成任务,当然生产队要负责任,但主要责任是在我们这些人头上。生产队订的计划有不当处,我们可去引导修正。一个目的,就是按时保质保量完成上级下达的任务。我们就按姬队长说的去办,完不成任务的,或没亲自去参加做活路的,就向社员交待一下,再让大家来提提意见。这是我们的优良传统嘛,有了这批评和自我批评,我们就能及时改正错误,把事情做得更好。”


  陈容容在以往这样的会上随便谈个够,而今威风一扫而光。此时她想开口说点什么,抬头看到彦为冷冷的目光,支书严肃的神态,她畏缩了。心里盘算到:就是谈些出来,也可能是空话一场,只好默认了。


  第六生产队是这个大队最偏远的地方,但粮食产量是最多的,旱来有水,涝来有深沟给它排除,旱涝都可获得好收成。从大队部到那儿要踩过五次小溪才能达到。陈容容叫一个小孩给古斌引路。第一天他就伤透了脑筋,每到小溪边总要脱鞋袜,踩过溪后又要穿鞋袜才走路。穿穿脱脱很是懊恼,边穿边骂:“姓姬的好狠*,自己不出面,支个老东西出来给他撑着,自己梭边边。回县城后看我怎样整治他!”骂着骂着,气血翻腾了起来,全身发抖。在过第四次小溪时,昏昏噩噩的,脚一滑倒在哗哗流淌的溪水中,像条娃娃鱼被冲进拐弯处的深凼凼里。小孩慌了手脚,浮过去把他拉在水边躺着,虽没跌个包碰个眼,但一时喘不过气来,半天才对小孩说:“不到六队了,我们转去。”小孩帮他提着鞋袜,一直回陈容容家去了。陈容容回家歇息时见他已收拾好行李,准备走了,问道:“你要到哪里去?”古斌高傲地说:“回城!”陈容容一把把他拉住,恶狠狠地哭嚎着:“不行!你在我这里吃住了差不多半个月了,一斤粮票,一元钱也没给,想屁股两拍拍就走,哪有这样安逸的事?你没摸住你的狗肚子想想,十多天来哪天我没拿给你整个够,没拿给你吃?拿钱拿粮来!”陈容容边哭诉边打,使劲一拉把他的行李包拉过了手。古斌凶相毕露,想打她,但又打不下去,便哄骗道:“我进城去反映这个姓姬的坏种,把他整走后我还要回来的。你别担心好了,多的我都要给你。请你把包包还我。”陈容容睁大两只淫眼恨着他说:“包包嘛暂抵押在这里,拿钱拿粮来取。”古斌怕人来看到自己就走不脱了,于是像脱逃的犯人一般转眼已不见人影。


  彦为发觉古斌逃跑后,立即向县农村工作办公室写了一封信,说明他逃跑前前后后的表现,并请老支书签了个字。这样,他只好自己去抓第六生产队的工作了。四、六队各住一天,把秋征工作全面抓起走。有时到公社开会,便请抓五队的刘绍荣过六队去问问进展情况,及时处理一些具体问题。


  一天彦为汗流浃背地背上大背包谷回四队堆粮食的屋子,一进门就见一个女的埋着头在那里帮助脱粒。这背影多像饶宗星呀,她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问道:“喂,那位姑娘是哪里来的?”宗星掉过脸来笑吟吟地对着他:“这里我来不得吗?姬队长好威风呀!”


  “宗星,你是咋个搞的?你跑走了,人家程校长不难为情吗?你是正大光明来的,还是悄悄逃跑到这里来的?”彦为很认真地问她。她冒火了,讽刺道:“好一个审判官!当了官的人真与常人不同了。不与你说这些了,我真是为好不得好。”宗星说着神情懊丧地低下头去。彦为连忙说:“宗星同志,对不起了。你来定有要事相告,请说请说。”宗星在这众人面前,那能谈私情话呢,只说:“我们今天放假,程校长喊我来看看你,工作得顺当不,有哪些方面的事需要他帮忙。”


  “有啥看的,还不是老样子。”彦为把背篼里的包谷倒了,说,“饶同志,很对不起,开水都没一杯给你喝。”宗星俏皮地说:“姬队长,你这里还要人不?我可到你这里来劳动吗?”彦为一本正经地说:“别开玩笑,有事快说。你们那边完成任务还顺畅吧?”宗星见几个社员出去了,就问道:“硬要有公事我才能来吗?摆几句闲话不可以吗?”彦为眉头一皱,迟疑地说:“可是可以,现在可不是时候哇。你未必不知道这劳动工地是火线吗?”彦为说后意味深长地笑笑,“负责六队工作的那个兔崽子逃跑了,我正兼任着他的工作,若你到这里来,我们还正要得着。”


  “这位同志真好,一走拢气都没歇一口就开干活儿,是她来我们这个队,保证社员们各个喜欢。”生产队的妇女组长背上一背包谷又转来了,接上彦为的话说。彦为对她说:“她也是秋征工作队的同志,他们那个分队在中沙林那边。”妇女组长目不转睛地望着宗星说:“哦,这位姑娘长得好灵巧。姬队长,她这样远都来看你,你们一定是好朋友吧?”


  听她这么一说,宗星好不欢喜,自己很想张扬的话被她说了出来。于是就对彦为说:“程校长他们想对你说很多很多要紧的话,叫我来给你传达传达,你看怎么办?”此时彦为倒弄得尴尬不堪,只好对那妇女组长说:“余组长,请你给队长说一声,我有点事耽搁。”说了把背篼往包谷堆里一甩,对宗星说:“我们出去说吧。”宗星拍拍身上粘的包谷须须和渣渣,十分乐意地跟着彦为走出堆粮房。两个什么话也没说出一句,互相都在推诿,在探测。彦为终于开口了:“你快说吧,程校长想对我说点什么?”宗星仍不理睬他。不一会儿来到溪边,宗星目不转睛地注目着溪对面那片绿茵茵的草地和草地上蔫然开放的丛丛小花,情不自禁地说:“我们到那边去坐下来说好吗?可我过不了河,咋个办?”说后她在一坨大石头上坐了下去,憨憨地望着对岸。彦为关切地问道:“你累了吗?歇歇吧。这样早你就到这里了,肯定天还没亮你就动身了吧?你们那里距这儿有二十好几里路呀!”


  “走路倒不累,可有人把我弄累了。他叫我白天想,晚上想,你说怎不累呢?喂,你能背我过溪那边去吗?”彦为看她那耍娇、做气的样儿,真不知说什么好,想半天才说:“你快说呀程校长们想对我说些啥?就在这里传达吧。”宗星仍静默着一言不发。彦为想了一回说:“你实在要过去,就把草鞋脱了,我牵你过去就是。你想想你又不是一个小娃儿,一个大姑娘家家的让人背着走,不怕别人笑话吗?”


  “我不怕别人笑,你怕笑,你就回去干活儿。”宗星做起气来了。彦为又说:“你不是说程校长们有话对我说吗?”宗星质问道:“定要程校长的话你才听吗?难道我就不可对你说些话吗?我来了,你弄点什么给我吃?”彦为感到自己被愚弄了,但看她那友好的样儿也不好得罪她,只说:“你饿了想吃点东西,那嘛走吧,到我住的那家去找点东西给你吃,吃了好早点回队去。”宗星一听喜上眉梢头,说:“我正饿得慌,你有什么好东西招待我吃?”


  “你晓得的,我会有什么好的食物呢?就只有南瓜、土豆加上酸菜来招待你吃一顿。”此时彦为想起自己住院时的情形:人家实在对自己有恩呀,自己总不能恩将仇报吧,所以对她仍百倍依从。宗星被他一片真情打动了,弯下身子脱掉线耳子草鞋,说:“牵着我吧,要牵稳点,我摔跤了你要负责。”说着她把一只手伸向彦为。彦为捏住她玉润温热的手,心骤然跳动得厉害起来。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牵着一个女人的手,那不知名的激动,像电一样颤动着全身。在以后多少年里,只要提起当时的情景,他还没忘记那一瞬的震撼。(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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