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我的凤凰初中生活,真像回忆一场梦。倒不是因为时间隔离久了,从年到年确已是整整四十年了,但前些年我在那里工作的时候,也对那段时光记忆模糊。也许我的初中生活就是做梦一般,浑浑噩噩过来的。但是,回想40年前那段日子,我们在一个有着美丽名字的母校——凤凰小学,与一群富有青春朝气的同学和那班情溢山川的老师同窗生活,度过了人生那段最纯洁、最浪漫的时光。这不仅仅是一种记忆,更重要的是一种财富,足以让我们享用一生财富,我又不忍把这段记忆永远模糊。于是趁着抗击冠状病*感染肺炎,“宅”在家里的日子,也来个“朝花夕拾”。哪些老师教过我呢?语文杨季耕,数学韩亦农,英语周传君,*治周传驹,物理刘成荣,化学杨建萍……在这些老师中,给我影响最大、教导最多、感情最深是我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杨季耕。特色课堂,记忆犹新现在回忆杨老师的语文课堂,很多情景都忘记了,只有两点至今还有记忆,而且这些方法在我当老师的几十年里也一直在运用。那就是非常重视对作文课的指导评讲和语法知识梳理应用。杨老师说“学语文的主要目标不仅是会读文章还要会写文章。”他还说“写文章的关键除了立意,就是选材,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所以杨老师的作文课非常注意课前材料的搜集整理。记得有一次指导写“我的理想”这个题目,他指导我们搜集作文材料,先从教室里、校园内张贴的名人名言进行甄别选用,然后在学过的课文内、科目里或者课外书中去选择可运用的作文材料。那次作文我在教室和校园内张贴的名言中,搜集了可以写进作文的有雷锋的“我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人民服务之中去”,马克思的“在科学上没有平坦的大道,只有不畏艰险沿着陡峭山路攀登的人,才有希望达到光辉的顶点”;我还在报纸上看到叶剑英元帅写的一首名为《攻关》的诗:“攻城不怕坚,攻书莫畏难。科学有险阻,苦战能过关。”也符合这次作文的主题,特别是报纸上搜集的那条在课堂汇报时,得到杨老师的表扬,夸我“爱读书报,前途可料。”杨老师评讲作文也很有特色,一般拿两类作文进行比较点评,好的好在哪里?差的差在何方?我的学长杨忠旭、*云富的作文经常作为好的典范在作文课上展评。我可羡慕他了,每次作文题目下来,我都要去扭着*学长,先看他怎么写成,然后才自己动笔写。至于我的作文被杨老师当做范文展评过没有,至今没有记忆。但在初中学到的这点作文功夫,到高中,乃至以后读师范被语文老师看中,让我在班上当着范例朗读过。对杨老师语文课还有记忆的是语法课。他说:“语文的语就是语法,文就是作文。语法是基础,说通顺了话,才能写通顺文。”当时我们对这些概念不求甚解,今天看来,老师的讲解很准确,深入浅出。从句子成分的划分到复句的辨别,条分缕析,线索结构十分清楚。最不能忘记的就是对近义词的辨析,从词义的轻重,范围的大小,适用的对象,语体色彩,搭配关系等不下十个方面指导我们归类整理。这些知识学习积累,对以后我的教育教学工作奠定了厚实的基础。人生帮助,大爱无边今生能有几分彩,感谢恩师苦培栽。饮水思源常回念,寒山拄拐入梦来。这是年10月2日到叙永参加初中老师杨季耕七十寿辰有感而作的顺口溜,但不管在当时还是今天,都是我内心对杨老师感恩的真实表达。我出生在一个贫穷家庭,离场镇有四五里路的感应山上,那里土地贫瘠,没啥出产,由于交通不便,卖菜不划算,卖粮卖竹木,有点力气钱,全队十几户人家五六十口人,都是穷人,比我们家好的也好不到哪儿去。我从本村小学来到中心校读书,势必加重家庭经济负担。那时好多家庭都放弃了送子女去街上读书,留在家里挣工分分粮食。我父亲的说法不一样:“‘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你们(我的弟弟妹妹)也只有多读书,才能跳出农门。你大哥带一个头,大家节衣缩食,日子是慢慢过出来的。”当我走读的时候,就每天清晨从家里扛一根青冈柴下山来,卖给街上为数不多的两三家饭馆,换得两角左右的钱,花五分钱吃一顿午餐——一碗米饭泡着米汤,没有菜,要菜需要加钱,加多少现在记不起了。余下的要计划着用,要防着下大雨天或其它意外扛不了柴,那就要饿着肚子读书。要知道那时的山路不是后来的石板路(石板路是我年在叙永读师范时村民集资建成的),而是土路,下过雨走在上面像走泥鳅背一样,要防着摔跤,书包里时常要准备一套衣裤,摔了跤好换了去上学。还要知道你扛的柴不能太轻了,轻了管不了几个钱,午餐是要打折扣的。并且我家山上的青冈柴还不多,有时要趁别家不注意的时候,到他家山上去偷。记得有一次去偷兴龙湾一姓李家的青冈柴,连柴和刀都被主人家“没收”了,回家还不敢说,只说柴刀搞丢了。年中考,我由于第一次离家,缺了监管,贪玩而疏忽了学业,第一次跳出农门的机会失去了。到底是继续读书备战跳农门的机会?还是从此返转农门,做一辈子农民?父亲犹豫了,我也茫然了。继续读书有两种读法,一是降级复读,第二年参加中考,上中专线即可农转非,实现跳农门的理想;二是去天池、叙永读高中,两年后参加高考,上大学线也可农转非。不管哪种读法都要给家庭增加经济负担,我还有三个妹一个兄弟正在读小学,作为一个贫穷家庭的父亲真的很难作出取舍!正在这个时候,我的初中语文老师,班主任杨老师来了,冒着七八月的炎炎暑热来到感应山下的三间茅草屋里,跟我父亲谈了一个下午,还给我们带来一些他孩子穿过但大多都是崭新的衣物,老师晚上在我家住没住?给父亲谈了些什么?现在记不起了。总之通过杨老师的那次家访,九月一日开学,我又回到杨老师的班级复读初二,即届初中(那时的初高中都是两年制)。我要感谢杨老师,给我实现梦想的机会。这一次得到重新读书的机会,不敢怠慢,不敢贪恋打乒乓,也没有大学长邀我去讲故事,喝酒酒。可惜我出生不好,命运也不好,正当要中考的时候,得了“红眼病”,学术名字叫流行性出血性结膜炎,又痒又痛又流泪,非常难受。那个时候没有今天的医疗条件,完全凭自己免疫抵抗力熬过来的。考场在叙永永宁中学,那时没有今天的纸巾,我预先多准备了一块手绢,在考试中揩眼泪,当然考场也没有因为我有“红眼病”而隔离我。结果年中考,我以10分之差再一次错失“跳农门”的机会。这一次失利,我彻底绝望了,命运注定我一辈子当农民了!记得成绩公布那一天,我邀上这一届最铁的学弟刘德胜到我家,因为这个结果不好向父亲交代,有他在万一父子冲突,他好做个圆场。当晚我们没有到家,我在快到我家下面的石河滩上,躺了一通宵,望着满天星斗,设计了很多未来的生活方案。比如拜师学医(我父亲学过赤脚医生,家里有两本中医理论和中药辨识的书籍,后来学长何代福学医到我家,看见这两本书便索要去了);学竹木二匠(我父亲拜师学过竹编,我家的背篼、箩筐、晒垫都是他编的,还能编竹席);贷款开养猪场(那时猪肉稀贵,隔三差五吃顿肉那叫“打牙祭”,不像现在天天顿顿有肉吃)等。第二天清晨才回去见到父亲,说明了情况。他没有生气,打了一个冷笑说:“那么多当农民的,不也是生活么!”看来父亲已经给我的未来定调了——当农民!那个夏天,我拼命地干活,翻红苕、薅包谷,收稻子的季节到了,还和父亲一起下坝(海拔比我家低的地方,如下南坳、水竹林的稻子先熟)打谷子,个子小、力气小就负责在前面割稻把,挑稻子时我就用小箩筐,但都能挑七八十斤了。父亲看我还是块劳动的料,准备在自留山上疏伐一批木料,扩建房屋,给我相亲成家。据说相亲对象都有了,就是我临近生产队的芳芳,他已经托人给对方父母放话了。杉树砍到运回来了,房基奠定,邀来乡里乡亲把墙已夯了一楼多高。正在这时杨老师又来了,看看快要落成的新房,看看我,然后对我说:“邱大(杨老师在课堂外基本都这样叫我),你要住新房、娶新娘,还是要远走他乡,高山飞出金凤凰?”那时我虽然十五六岁,对新郎新娘懵懵懂懂,但对“高山飞出金凤凰”更能激发我对美好未来的向往。所以我十分腼腆地回答老师:“我想远走他乡!”“这就对了,找你爸爸谈谈。”记得杨老师很高兴地又邀我父亲座谈,具体谈些什么我还是不记得,但杨老师有几句话,岁月始终磨灭不了:“我说孔凡富(我父亲的名)啊,你也是我的学生(我父亲读高小是在大石托宝山读的,那时杨老师在那儿教书),你的学习也不错,若不是贫穷家庭的拖累,你也不至于今天。你的情况你忍心在下一代身上延续吗?”然后对我说:“你应该记住‘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中专读不成了,去读高中,一定要有破釜沉舟的气魄,让你家出个大学生,让老爸扬眉吐气。”父亲当时没有表态,考虑到底让我读不读高中。老师离开的时候,母亲让我在地里摘些豆啊瓜的让老师带回去。老师家访后不久的一天夜里,刮大风、下大雨,我们新垒的楼高土墙经不住这暴风骤雨,半夜里“轰轰”几声坍塌了。天亮起来,我看见父亲红肿的眼睛挖沟排水,吃早饭的时候,父亲在饭桌上反复叹息:“天意啊!天意啊!”当时,我们一家人应该都不理解父亲叹息的意思。天意是不该让老爸修房,毁灭他的修房计划?还是天意毁了修房计划才有送子读书的念头?临近九月一号开学的日子,父亲突然对我说:“现在房子修不成,木料没有用,去把它扛上街卖了,你去城里读书吧!你又带个头,我家出个读书人呢!”然后嘴里反复念叨:“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当时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后来长大了才知道语出《孟子》,乃至父亲去世清理他的书籍遗物时,在众多法律书籍之外居然有《孟子》一书。我这才彻底醒悟当年父亲的念叨,原来送我读书是寄予厚望啊!我真是喜出望外,我又能读书了。我得感谢杨老师,又给我实现梦想的机会。我和父亲一起把四五十根房料扛到“林工商”卖了,备足了去叙永县城的路费,学费、第一期的生活费。父亲还请木匠专门给我做了一个书箱,我独个儿扛着书箱在规定的时间,步行到水尾,赶车到叙永,问路到定水中学,报名入册到82级5班。班主任刘联芬,化学老师,组建班委的时候,我被选为班级团委书记,负责班级墙报、板报,发展新团员这些工作。每次考试排名我和敦梓的刘洋(后来考上大学,就职宜宾兵工厂)、天池的戚长江(后来参*,考了*校)轮流前三名。当我满怀喜讯回到家里,父亲刚刚淘洗了一盆芋头倒在火炉儿上空吊的鼎锅里,然后掺进几瓢冰冷的雪水,火塘里几块生柴倒燃不燃,一会儿母亲和三妹找柴回来了,四妹五妹割草回来了,六兄弟不大,也从外面抱着柴草回来了,看见大哥回来了,一家人很高兴的样子。好一阵子,鼎锅里的芋头煮熟了,大家围着鼎锅,用竹筷把芋头夹出来,剥去皮送在嘴里,没有菜,那就是我们一家人的晚餐。如此窘境,我还有什么心情向父亲报喜呢?第二天便紧张投入过年之前的准备工作,我毫无选择代替四妹五妹去承担割牛草的农活。那时几乎家家都有牛,冬天的牛草不好割啊!好在前些日子在家也割过草,邀着我那些放牛伙伴,不远四五里路去到与贵州边界四洞沟一带。那时的四洞沟不像现在热闹繁华,而是荒无人烟,天寒地冻,只有那些地方才有青山绿草。早饭吃了去,中午过后回来,一天一个来回。我们一家人只有把牛饲料、猪饲料、人燃料备齐了,春节里才可开心玩几天。可年那个春节,我开心不起来。大年一过就要开学了,父亲为此似乎不提不问,倒是听说三妹下期不能读书了,家里一头母牛要人割草喂养;四妹还欠老师的学费,下期也不好意思去读书了。父亲也的确想不出什么生钱的办法,卖木料山上砍不出来了。砍竹子划篾条,父亲只有一双手,白天要去生产队按时上工,不然又没有工分。所以,我也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弃学从农。由于杨老师跟我们家的两代师恩,春节里,父亲让我去给老师拜年,交谈里我如实给老师反映了我家的窘迫和我的想法。老师也很同情无奈:“条条道路通北京,凭着你的聪明,你的前景依然光明!”在贫穷面前,我的老师为我的大学梦也只好妥协投降。然而,皇天同情苦命人。年这个春节,又是我人生的重大转机。正当普天同庆,万家欢乐的时候,我村发生了一起老人上吊死亡事件,死因与他在村上教书的儿子有关,一时之间,舆情沸扬。上级领导顺应民意便免去了这个老师的职务。免旧上新,谁去顶替呢?当时我们村高中毕业在家待业有两三个,有的是现职教师子女,有的是村干部亲属,唯有我出生贫农,而且高中辍学,算学历也是高中肄业。看来我是无缘与之角逐。这个时候,我曾经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现在的凤凰中心校校长杨老师又来了。据说他给*府领导推荐人选的时候,历数我的优点,力排众议,让我的名字写进当年凤凰公社教师任免通知文件。这个通知是我舅舅家的一个表弟,我为师的第一届学生之一给我带来的,从此,我走上了艰辛而又顺畅的从师之路。喜从天降,人生拐点,我得感谢我的老师。说艰辛是因为我的从师起点是代课,以后还要寻机考转正;其次我的学历是高中肄业,终生教师还要继续读书,学历提升;说顺畅是从师之后一直有杨老师陪伴,关键时候出手相助,让我从一个代课教师逐渐成长起来。年全县民办教师教材教法培训,我刚刚入道没有培训资格,杨老师说:“邱大,你年纪轻轻,没有家庭拖累,没有你的名额,你就去自费学习吧,对你今后有用。”我还真去了,住在叙永第二招待所(简称“叙永二招”,后改作“山城”电影院,现在的叙永宾馆)。培训地点在与“叙永二招”相邻的工人子弟校(现在的叙师附小)。一个周的培训花去一百二十元,得到一张“合格证”。后来还真有用,年宜宾地区招民师班,我因为有年教材教法培训合格证,符合资格参加考试,结果考了水尾区第一名,全县第六名,高县师范的录取通知书都发过来了。可是,这一年泸州独立成市,叙永划归泸州,宜宾地区只取前五名入学。我这次名落孙山,很失望但不绝望!机会终于来了,年同样的资格条件(须获得年教材教法培训合格证),我又以水尾区第一名的成绩考进叙永师范民师班,读书两年转为正式教师,终于实现了跳出农门的理想。当然这期间也有好几处拐点,没有杨老师帮助,我的人生没有那么顺利。年,我在向阳小学接手的第一个班级六年级毕业,成绩由倒数上升到全乡第二名,第一名是当时的副校长邓天慧老师的班级;秋期开学,杨老师就通知我到凤凰小学农中班教数学;年春期,水尾区搞教育体制改革,我被杨老师点将去白云小学协助罗章清抓好教学工作;年秋期,杨老师又分派我去天星小学任主任教师,直到考取民师班离开。没有这些历练,我的成长速度没有那么快,我得感恩杨老师。难忘恩师,师恩难忘我在凤凰初中的两年,是我人生中最享受师爱的两年。要说我和杨老师的感情,情同父子也不夸张,当然和其他老师也情深义重。记得那时的数学老师韩亦农,我很喜欢他的数学课堂。他把数学知识与生活问题衔接,公式推理深入浅出。至今还记得他让我们做的一个数学游戏:10棵树苗栽成5行,每行都要4棵,怎么栽?他还说只要你栽成了,就是一个非常美的图案,你将获得美的享受。那时,我们好奇呀,不分上课下课,不分白天黑夜,找10块石子不断摆弄,终于有一天我们摆弄出来了,那真是一种美的享受,成功的享受!那时,他的小孩韩小青就五六岁吧,很可爱,经常到我们教室扭着我们玩,我们也很喜欢逗他玩。有一天,意外的事情发生了。韩小青来找我玩,我就做*脸吓唬他,他慌慌张张往后退时绊着门槛,一个仰面朝天,后脑勺就磕在教室门外的石檐坎上,顿时就流出鲜红的血来。有同学马上去报告韩老师,我也吓到了,我弄伤了老师的娃儿,这怎么得了!我把小青抱起来,无助地看着流血不知该做什么?该说什么?看着韩老师急匆匆赶过来,我吓得更是浑身打抖,害怕韩老师骂我,甚至打我。然而,韩老师没有打我,也没有骂我,只是温和地说:“我看到你也是孩子,以后顽皮注意分寸。”然后抱着韩小青去街上找医生包扎。这时,我的心才放了下来。原来我也是老师的孩子,以后我更加亲近韩老师。他的家在叙永扬武坊,我在叙永读高中时,都去看过他,可好人命不长,不久他就因意外去世了;读师范时,也专程去看过师娘。三十多年后,我陪当年的校长,我的*治老师周传驹去凤凰小学故地重游,谈起那段经历,他都还在叹息:“你是那一届最有希望考上中专的,你如果考上将是凤凰乡第一个中专生,特别你的*治学科,我们给你预测是80分以上,结果出乎我的意料,你仅考了40多分,就这一科如果按预测达标的话,你就远超中专线了。”我这才深深感到当年学校的领导、老师都对我寄予了厚望,但我却辜负了他们。我常怀着无限感激之情想起我的启蒙老师们,是他们在我贫瘠的心田里播下希望的种子,以至后来我入*,选择教书为自己终生职业,爱上了文学,无不与当时老师的教育与启迪休戚相关。那时老师的流动性很大,有时一期也要换好几任老师,走马观花似的。我入学第一位老师好像是*发祥,不久出事调离了。接着是杨均老师,身材魁梧,黑板大字端庄雄放,小字行云流水。大约是从二年级到三年级又是张光华,那时他刚从师范学校毕业回来,还是一个矮墩墩的小伙子。四年级五年级又是王运伦、李家刚。四十多年过去了,我对张老师、王老师、李老师的课堂和对我的教育,印象最深。记得当时学校经常集中全校学生在天井或南房里进行文娱演出和开展批判大会,张老师每次都把写好的表演台词和批判会的稿子给我,惹得其他同学非常羡慕。我细心地发现老师给我的稿子大多是在报纸上摘录后稍加修改而成的,我为什么不照葫芦画样呢?说干就干,还真奏效,有一次我在报纸上摘录修改了一篇《批判“生而知之”神童论》的文章交给老师,张老师看过后大加赞赏,后来就推荐我到凤凰中心小学参加全乡学生演讲比赛,我受宠若惊,就更加喜欢张老师了。另一位给我难忘教育的是王运伦老师,他是高中毕业回来给我们代课的,很年轻留着偏分头,学生服襟前的衣兜里经常别着两只钢笔,一支红水,一支蓝水,这也许是老师这种职业的特殊之处。你别看他是代课的,对教书、对我们学生可尽职了。他一来,我们的课余生活就丰富起来了。当时,学校还有一位年轻的女老师,能唱能跳,活泼漂亮,他常和她搭档在一起,教我们学唱歌、学跳舞……那时学校好像有个任务:平时学校老师要编舞蹈,排相声、小品,每到晴日的星期六下午,他就要把我们带到生产队里去,依次巡回给社员群众演出。那时农村没有电,晚上不像现在可看电视、打牌娱乐,听说学校的小演员来了,生产队里的社员也会几乎全家出动,打着灯笼火把来观看演出,就像现在迎接“心连心”艺术团一样。生产队一般要给我们准备夜宵,这样的时候,你甭提我们有多高兴啦,那简直是神气!说实在的,我当时非常喜欢王老师带领我们搞活动。在今天看来,他对后来当上老师选择适合儿童兴趣的教育方法帮助很大。还有一位络腮胡老师,浓眉虎眼,全校学生都畏惧他,只要看见他黑眼珠定神,白眼仁在翻动,你的违规行为已经被他盯上了,轻者被呵斥一顿,重者被叫到办公室罚站或者其它。但我从来没有栽倒在他跟下,反而,我对他的语文课很感兴趣。他叫李家刚,对古典诗词记得不少,上课总喜欢用诗的格调启迪我们对文章内容的感悟、理解。有一段时间,他甚至把文章的主要内容、中心思想也编成五言、七言诗让我们记诵。当时我不仅为这种方式感到新鲜,而且从那时起我便对古典诗词产生了兴趣。我至今还记得他教的《凡卡》(四年级第八册第27课),他是这样为我们概括主要内容和中心的:小小凡卡真命苦,有个爷爷靠不住。写信虽然寄出了,爷爷可是收无处。还比如教《鸟的天堂》(五年级第十册第19课)时是这样用诗的语言概括文章主要内容的:鸟的天堂真美丽,一棵榕树大无比。欣赏静美*昏时,要看动美早晨去。三位小学老师从不同角度影响我后来的生活,使我受益匪浅,至今在我脑海中还闪耀着他们美丽人生的光辉。难忘恩师,师恩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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